鞋匠
头条百科是这样解读鞋匠的。
鞋匠:指修理鞋子的人。
而不是做鞋子的人。
很久很久以前,手工作坊做鞋子的人也叫鞋匠。
现代化工厂做鞋子的人叫做流水线工人,不再是鞋匠。
百度汉语如是解释匠人和工匠。
匠人:手艺工人的旧称。
工匠:有工艺专长的匠人。
因此,修理鞋子的匠人是当之无愧的鞋匠。
曾经的鞋匠行当,也是一个扁担挑子。
和剃头匠一样。
人们常说,剃头匠的挑子一头热。
鞋匠的挑子却是两头凉。
一头挑着钉鞋用的铁拐顶和小砧子之类的工具,一头挑着木箱。
木箱里有补鞋用的皮子、胶水、钉鞋用的钉子、绱鞋用木楦儿。
当下的鞋匠,早就不用扁担挑木箱了,而是把所有的东西用三轮车来装。
一辆三轮车装满了营生的所有行当。
新时代的鞋匠,手艺与时俱进,手艺涵盖开锁,修车,配钥匙,修拉链……
井冈山路北段天鹅湖小区有一位鞋匠,黝黑的面孔总是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嗜酒如茶,喝酒就像喝茶。
酒入欢肠,脸色总是红彤彤。
三口酒入肚,就彻底打开了话匣子。
他说他每天一斤半酒,三盒烟。
刚开始来在这里支鞋摊儿的时候,酒无好酒,烟无好烟。
酒是灌装的散酒,烟是五渠。
五块钱一包的红旗渠,简称五渠。
后来,时间久了,和这儿的处久了,混熟了,就不断有人送给他一些闲置的烟酒。
半盒半盒的烟都是名烟。
半瓶半瓶的酒都是好酒。
来者不拒!
他说年轻的时候是盖房子的。
后来就成了专业扒房子的。
哪儿有拆迁,哪儿就有他。
南关村,挂刀营,宁庄,小李庄,五里庙……
方圆附近的城中村拆迁扒房子,都离不开他。
光五里庙村的房子,他们就奋斗了几年。
因为五里庙村的拆迁是滚动发展。
从西往东滚动发展。
村民的房子是西边拆,东边建,越建越远,越建越简单。
从村里建到村东的菜园地。
从村东的菜园地建到菜园地东边的麦田里。
最后又滚动发展到了京广铁路东边的玉米地。
越建越远,越建越简单,拆迁赔偿费也越来越低。
后来新建的小楼房里面的楼板都是隔三差五的棚上几块预制板,连住人都不能住了,就是为了拆迁糊弄几个钱……
直到最后一平方米只赔偿一百块钱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人瞎折腾。
我问他,“听说修铁路和修牡丹江路特意绕弯是发现了一个战国时期的古墓……”。
还没等我问完。
他就兴冲冲地抢着说开了。
说哪是什么古墓啊?
那是曹操的磕脚台儿。
说曹操领兵打仗的时候,路过这里,累了,歇歇脚,脱下鞋子,磕了磕鞋子里面的土坷垃。
那些磕出来的土坷垃就成了一个高大的土台子。
后世的老百姓就把这个土台子叫做磕脚台儿。
因为魏武帝曹操是皇帝,所以这个土台儿就有了龙气儿,所以修牡丹江的时候特意绕了一个弯,在这里修建了一个龙湖湿地公园。
龙湖湿地公园约520亩许。通过引进幸福渠水源建设约150亩人工湖,成了市民休闲赏玩的好去处。
龙湖湿地公园北边是漯河市豫剧团新建的漯河豫剧院。
豫剧有豫东调,豫西调,沙河调,祥符调四大流派。
漯河豫剧属于沙河调流派。
沙河调是豫剧四大流派之一,产生和发展于沙河流域,漯河、周口、商水、沈丘、郸城、界首等地都是沙河调的发源地和流行地区。
漯河市豫剧团2023年3月16在安徽省阜阳市临泉县范集镇连演九场,场场爆满。
尤见漯河市豫剧团在当地多么受人喜欢。
我一边听他神采飞扬的说着,一边默默思考他所说的曹操磕脚台儿或许就是郝家台。
因为我曾经听别人说郝家台的时候也说过磕脚台儿的故事。
只不过故事的主人公是刘秀,说王莽撵刘秀的时候,刘秀在这儿磕脚倒土而成的高台子。
《郾城县志》有载:“郝家台,县东五里许,上有裴晋公庙…”。
漯河市域裴晋公庙有两座,一个在裴城村,一个在郝家台。
都是为了纪念唐宪宗时期宰相裴度攻打吴元济的胜利而建的庙宇。
龙湖湿地公园发现的古迹也可能是郝家台遗址的北向延续。
但绝对不是鞋匠所演讲的曹操磕脚磕出来的土坷垃堆积如山而成的高台子。
曹操磕脚台儿也好,刘秀磕脚台儿也罢,都只能算是民间故事传说。
郝家台遗址的历史距今有4100年~4700年的历史,难免不了会流传各种各样的故事。
说话间隙,他随手拿过酒瓶,咕噔咕噔,又是两口酒。
然后随手又点燃一根烟。
话题又转回到了扒房子拆迁。
他说他带干不干的扒房子扒了二十三年。
他今年54岁,属鸡的。
15岁开始到建筑工地打小工。
一天工资一块二毛钱。
在建筑工地上干了六年,21岁那年开始参与扒房子拆迁。
刚开始跟了一位老板,干了七八年,后来老板在扒房子的时候出了事故,被反向倒塌的墙体拍在在屋山下面……
他说,拆迁扒房子是很赚钱,五百块钱买一套准备拆迁的院子,拆下来的砖头瓦块,钢筋头,预制板都能卖钱,拆下来的东西随随便便一卖,就远远不止五百块钱!
所以说拆迁扒房子,真的很赚钱。
但是,也很有风险。
像那个老板那样扒房子出事故死的人太多了!
有推墙头拍死在墙体下面的,也有撬预制板的时候,预制板断裂掉下去摔死的,还有撬杠失控反弹,崩弹在下颌骨上当场毙命的……
扒房子的老板倒霉的时候,死上那么一两个,三五个人,老板就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惬意的吐了几个烟圈,接着往下说。
他说那些所谓的扒房子的老板其实也就是一个领工干活的。
领着大家混口饭吃而已,其实也没多大的资本。
后来他又换了一个拆迁队。
老板是一个有头脑的年轻人,他给每个扒房子干活的人都买三四份意外险。
出了意外事故,保险公司就能赔偿五十多万,基本上都能满足苦主的家属。
老板再象征意义的拿个一两万块钱的伤葬费,就行了。
在搁一块儿搭伙计共事几年,也都知道老板的不容易,再说了,能有五十多万块钱的赔偿,也都差不多了……
后来,老板看他成熟稳重,就单独交给他一班人马,让他领着干,让他当技术员,每天给他开300块钱。
后来年纪越来越大,实在不适合爬高上低了,就主动辞职不干了。
他说领工员最操心,事先得考察好地形,房屋结构,预估一下风险,然后还要时时刻刻观察预判可能出现的风险,每一次都要比别人多上上下下翻腾几回,也真的很累。
后来儿子结了婚,儿子和媳妇坚决反对他继续参与扒房子。
于是他就弄了这一套装备,支了一个修鞋的摊儿,修车打气,配钥匙,修拉链…
一天也能收入个一两百块钱……
却没了爬高上的危险。